然後啊，

那雨不停的下。








嘗試了一種與以往不相同的寫法，歡迎大家批評指教。

那天，他的任務失敗了。




◇



「怎麼樣！薩爾卡多，你就只有這點能耐嗎？再來啊！」
利恩的叫囂在操偶師腦中顯得遙遠，彷彿從深沉的水底傳來。
自己的意識也像在海裡浮沉一般──薩爾卡多感覺得到憤怒、羞辱及悔恨的氣泡包圍著他，在他向前俯衝的瞬間一一炸開。
他不在乎被這些負面情緒包圍，也不在乎身上的傷口在暴露雨中，更不在意整個腦袋好似要蒸發似地發著熱。


也許發燒了吧。


他咬緊牙，拖著無比疲累又鈍痛的身體衝了上去。

雨傾盆的下著。
打落地面的雨音彷彿控訴著什麼，唰唰唰地在耳畔直響。
這是否是亡者對他的細語？那些死在鋼線下的靈魂，是否都在這個雨夜重返人間？
細碎的呢喃充斥著聽覺，被他所毀滅的家庭、那些親人的痛徹吶喊，是否都曾冉冉飄達天聽，然後在這樣的日子，哭泣一般的降下天譴。


煩死了，煩死了，吵死了。


回憶在腦內反轉輪迴，他清晰的記得那個上午他是如何經過蕾格芙列大人房前，如何清楚聽到少女的嘴唇輕輕鬆鬆地吐出了那個句子，但他又是如何地自我安慰自我麻痺，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地去執行他的義務。

然後，那天，他的任務失敗了。


薩爾卡多操弄著手上的鋼絲，水珠在金屬線上滴滴答答地淌下。

「薩爾卡多，再來啊！」
利恩用盡全身的力氣挑釁著眼前的青年，大得荒謬的雨聲之中，他卻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。
心跳？這種充滿希望的名詞，是否在自己於現世死去時就該捨棄？
也許打從他踏上那班火車、或是成為阿爾波奇多名義上的徒弟時……不，或許更早，也許在他躺在母親懷中，發出響亮的第一聲啼哭時，就已經訂定了這樣的結局。

他嘗試動動雙手，想射出小刀阻斷對手的前進，卻突然發現左手只是顫抖著，怎麼樣都舉不起來。

大概斷了吧，怎麼施力都動不了。

薩爾卡多向他襲來的每個表情他都得好好的記住，好好的記住。那是最真實的他，毫無隱瞞、毫無保留。

「薩爾卡多，過來啊，實現你未完成的願望，來啊！」儘管以沙啞憤怒的聲音吼叫，但利恩在心底卻僅是嗤笑──這個身體，這個聲音，大概也快要走到盡頭。




可是那又如何。




他該為自己的衷情感到可悲，還是該為自己能成為這份記憶的一個定格而快樂？

薩爾卡多的鋼絲再次抓住了他。利恩明白，如果硬是想掙脫會連右手都不保，所以乾脆放棄了掙扎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戲，一場犧牲奉獻的滑稽戲碼。

他的懇求、他的心願、他的道歉、他的慶幸、他的感慨、他的歡愉。

因為他明白，薩爾卡多的任務，在那天失敗了。



◇



「那孩子，只是個棄子。」
蕾格芙列輕聲笑著，與她的外表無異，是清脆如銀鈴的少女的笑聲。




◇



為什麼那天沒有狠下心殺了利恩。
為什麼沒有得到應該搶到的儀器。
為什麼沒有達成蕾格芙列大人的期望。

為什麼他什麼都做不到。

當利恩說「如果覺得很遺憾，那就殺了我吧。如果你會因此覺得比較完整。」時，儘管他不知道這會圓滿什麼，他還是點點頭，答應了。

在這個世界，他們不會死。
他們是亡者──這個認知彷彿是不可赦免的罪過，狠狠地烙印在他們的軀殼及靈魂上。

薩爾卡多一個箭步上前，收緊鋼線，利恩的身體彷彿殘破的人偶一般被拉近他。
他能感覺到利恩因疼痛而發出的悶哼，這非但沒帶來任何復仇的快感，反而令他覺得膽戰心驚。



這倒底是給誰的懲罰？



就在薩爾卡多發愣的一瞬間，利恩一個掃腿令他失去了重心，萬分狼狽地直接撲到在地。
飛濺的泥水模糊了他的眼界，沒錯，那必須是泥水。




◇




天空依然持續落下豆大的水滴，完全沒有要停歇的意思。

薩爾卡多整個人只以手臂支撐，跨倒在利恩上方。
一直以來，那抹太過刺眼的紅都令他感到目眩，那是一種令人作噁的甜蜜感受──像是將夕陽浸透在糖水裡面直至鮮豔甜膩，但當你張口淺嘗時那洶湧撲來的糖分味覺又使你忍不住想要嘔吐。

在雙眸相對的瞬間，他才知道利恩眼裡也下著雨。

與現在這場，令他發燒的雨一樣滂沱。

可是利恩一句喪氣話都沒有說，只是扯起了嘴角，伸手將薩爾卡多的唇壓向自己的。



「很寂寞吧？沒關係，我在這裡。」








◇



於是他在那張驚訝的口中嚐到了泥水的味道。

鹹鹹的、鹹鹹的。


鹹鹹的、鹹鹹的。




















哇咿這篇我到底在做什麼呢？
不知道在幹什麼卻還寫得好痛好痛
弱智一般ㄉ我


如果有看不懂的大大，請容我在這裡解釋一下

這篇主要是說，薩爾卡多對自己在現世時，沒有完成任務這件事一直覺得很懊悔
本該說服利恩加入他們，不成功便殺人滅口，但薩爾非但沒有說服利恩，最後也沒有殺掉他。
所以利恩就提議，讓薩爾在UL的世界中殺他一次，看看能不能使他好過一點
但薩爾卻有些下不了手，在最後的最後，他還是猶豫了。


試著用比較抽象的模式來寫薩爾卡多對過往的執著，以及利恩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悽慘(w)，當然還有UL世界中，他們並不會死去的這個悲哀事實。


真對不起一直拿一樣的梗來做文章(?)，但想死卻死不了、不停輪迴的感覺，想必是十分恐怖的。





那麼就到這裡，大家下次再見